序言
这是我们各自命运的黑色底布。
命运就像是沉重的音符。
但也同时包含着舒缓与激昂。
而最珍贵的是那中间呈现出来的纯真和不屈。
乐,是我的双胞胎弟弟。
从我懂事开始,乐就一直在我身边,从未离开过我。
小时候,爸爸妈妈很忙,我和乐只能被寄宿在奶奶家。
爸爸上边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,所以奶奶家一直很热闹,似乎从来都不少人,今天是大伯来看奶奶,明天是姑姑,后天二伯。
奶奶家是平房,客厅和厨房朝南在外,往北走是庭院,再往北是客房。所以无论谁来,奶奶都会在天没亮的时候在庭院的大槐树下拿出蜂窝煤,炖上一锅肉,擀一坨面团,开始烙饼。
早上起来,只要闻见肉香味我就知道又有伯伯们来了。
伯伯们和姑姑来也会带上我的表哥表姐们,可是,最小的四哥都比我大6岁,他们都嫌我和乐小,玩什么也不带我俩。我和乐就只能像两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哥哥姐姐的屁股后面。
记得那时,大哥二哥还没有成家,他们两个人一来奶奶家就坐在电视机前,搬出那时很流行的小霸王游戏机,一玩能玩一天。而当姐姐来了以后,要看还珠格格,就开始和哥哥们抢电视机。
三哥四哥贪吃,每次来奶奶家总是先要从奶奶那边先拿张饼子,卷上炖好的肉先吃。这时候姐姐会一边喊着他们不仗义,一边跑去奶奶那边要饼子。大哥是个懒虫,总让我和乐去把他和二哥的那份也顺便拿上。
往往在开饭前,我们这群小辈们就已经吃的半饱了,一群小伙子带个小丫头,一双双油乎乎的小手,站在水池边开始洗手。
那时候,我和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去妈妈的医院。
护士姐姐会一边逗我俩玩一边给我俩糖吃。
“啊,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。”
那时,我总是腼腆的低下脑袋,使劲的看自己的鞋子。
而乐却大声说“我是男孩子。”然后拍拍我的肩膀,说“这是我的哥哥。”
护士姐姐这时会捏着我俩的脸蛋,然后一脸很治愈的表情,“哇,这么可爱我就说一定是男孩子。”
这时候,我只能哭得脸让姐姐使劲的捏又捏。
童年的记忆到现在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,而在我的印象中,只有奶奶家的平房,庭院的大槐树还有就是医院的消毒水。
大槐树
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呢?
时间就像一把剪刀,一把可以剪断世界的剪刀。厂里建高层,奶奶家的平房成为了第一批项目,在我6岁那年,我被爸爸妈妈接回了家中,到了我第二个家,一个不足10平房的筒子楼。
在6岁那年我和乐被接回了家,回到那个陌生的家中。
奶奶还有爸爸妈妈怕我和乐哭闹,搬家的事谁也没有说,在搬走的前一天晚上,爸爸妈妈把熟睡的我和乐抱走。
第二天,我醒来发现睡在妈妈的怀中,乐面朝着我,抱着爸爸的胳膊。
这可能我和乐从小到大的不同,我很喜欢粘着妈妈,而乐很喜欢粘着爸爸。
我一直感觉妈妈身上有种气味特别好闻,这是一种不同的味道,让我很安心,只要闻着这个味道就能安然入梦。
无论是小时候,还是长大了以后,在我生气的时候,只要躺在妈妈的怀里,闻着妈妈身上的味道,我都能冷静下来。
乐就不一样,乐从小就和爸爸玩的开,可是我却怕爸爸,导致我一度认为我从小怕生像女孩都是这个原因。
也就这样我和乐稀里糊涂的搬回了属于自己的家。
回家,回到自己的家,陌生的家。
似乎从懂事起,我和乐就一直住在奶奶家,或许对那时的我们来说,那个没有爸爸,没有妈妈的家,才是家。而这个的陌生的家,让我恐惧。
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,但是,终日都只有一个人的日子,没有人在身边,孤单,孤独,像是处在真空的房子,让我窒息。
好害怕,对于只有六岁我,或许不知道什么是孤独,但是,那种绝望的害怕,没人陪伴,没人安慰的日子,在搬了家的第一个晚上,无助的哭了。
“不要害怕,哥哥,我在呢。”
这句就像一枝定心剂,我抬起头,满脸都是模糊的泪水,抬起头,看着那张熟悉脸,和我一模一样的脸。
“乐。”
“哥哥。”
乐颤动的双手抱紧了我,我知道,他也在害怕,但是,安慰我的确实是他,我的弟弟,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,永远不会离开我的,我的弟弟。
我轻轻搂住他,凑近他的耳边。
“乐,答应我,永远不要离开我,好么?”
“恩,哥哥,我答应你。”
“永远陪在我身边,好么?”
“恩,哥哥,我答应你。”
两个孩子,空荡荡的房间,做出了一生的约定。对他们来说,这可能是陪伴一生的约定。
然而,未来谁都无法预见,这个约定注定无法实现。
东山,有一块地是专门划分出来,当做墓地,我们民族的墓地。
我轻轻擦拭着乐的墓碑。
两年前,乐长眠于此。
被人谋杀。
被人,用刀,在胸口,连刺18刀。
当我最后见到乐时,他已经倒在血泊中了,被一个女孩紧紧的搂在怀里。
那个女孩,是小威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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